总是需要有无数的光阴无谓地流逝,方始出现一个真正的历史性时刻——一个人类群星闪耀的时刻。
——斯蒂芬·茨威格
《人类群星闪耀时》是由奥地利小说家、诗人斯蒂芬·茨威格所著,茨威格在本书中展现了14个决定世界历史的瞬间以及其对应的14位传主。历史的画卷注定是宏大的,但茨威格并没有采用宏观叙事,而是以极为细腻的文笔创造了个人意志与历史走向的戏剧冲突。他倾注了自己的同情、理解与内心的光明,以文学的方式还原了一段人类文明的历史。
茨威格作为传记作家,他总能开辟不同于传统的视角,为读者戳开一个口子,让读者从中剖析自己的所想所思。茨威格总能在历史人物上发掘出人性的闪光点,这得益于他极高的文学造诣。读完书后,我总能从字里行间读出他对于每一个历史人物的共情、理解甚至无奈于事物发展轨迹的悲悯情怀,这是茨威格对于自我、世界和历史的真诚表达,也是茨威格式理想主义的最好诠释。
当然,《人类群星闪耀时》这部作品正如其名字一样选择通过塑造英雄式的历史人物来组织传记内容,不免受到英雄史观的影响。茨威格在作品中为了创造戏剧化的冲突,夸大了个人因素对于历史发展的影响。历史传记不同于其他文学形式,因此历史传记一定会受到来自各方从历史维度考量的评价。
在我看来,人们喜欢读《人类群星闪耀时》这样的作品,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历史的发展背后包含了太多无能为力的无奈,作为普通人是无法通过当下环境去客观全面地对趋势做出正确判断的。而一位英雄的出现,能让人们相信主观能动性是可以对历史发展起到一定作用的,因此,人们才会与英雄共情,并产生崇拜的情绪。纵观历史长河,朝代的更迭、文明的兴衰,都源于长久的积弊而非一时的疏忽。如果将一个时代的悲剧都归咎于个人,我认为这是后人对于前人的苛责;同样,如果因为一个时代的开辟就将一个人捧上高高的神坛,再以“神”的标准评价一个英雄,这更是对英雄、伟人的亵渎。可惜茨威格未能在《人类群星闪耀时》中实现思想的升华,未能指出人类对于历史发展的影响,但这并不妨碍这部作品是一部优秀的历史传记。
历史是由人民书写的。我们固然应对历史人物有客观的评价标准,但这不代表,我们将自己从历史的创造中排除。我们可以是任何人,他人也可能是我们。人类文明史上,从来不缺少英雄的赞歌。我们惊叹于人类的群星闪耀,也不能忘记,自己也是照亮时代的微光。发生在过去的不一定已经过去。岁月消磨着生命的激情,拖曳着长长的过去的影子;而这影子里,又孕育了未来的种子。
是为记。
(作者单位:西山煤电能源投资开发公司)